罐 拍賣|「蝸廬集粹」首拍倒數 上明先生vs.王魯湘精彩對談搶先看
王魯湘先生與蝸廬藝術空間總裁上明先生進行了一場對談。
簡湘庭/整理
日前,中國著名文化學者、美術評論家、香港鳳凰衛視高級策劃、主持人王魯湘先生,與蝸廬藝術空間總裁上明先生進行了一場對談,從兩年前創辦蝸廬藝術空間以來的經營理念,談到日本獨有的收藏文化,並分享了未來蝸廬藝術空間的發展願景與戰略。以下為摘錄:
王魯湘先生講解李可染〈千壑爭流、隸書四言聯〉。
上明先生:歡迎王老師!兩年前,您到蝸廬藝術空間來參加開幕式好像是兩天以前,今天又見面感覺非常親切。您當時談及「蝸牛精神」乃是「慢慢的一步一腳印,默默探索。不求登大雅之堂,但求上下求索」,而這兩年來我們一直按這「蝸牛精神」行事。現在蝸廬藝術空間有三大板塊:拍賣中心、美術展覽活動、出版。
王魯湘先生:那我們就先談談拍賣吧!這兩年我常從微信圈裡看到你們的拍賣捷報,這兩年舉行了哪幾場比較重要的拍賣?有哪些拍品讓你印象深刻?
上明先生:目前為止蝸廬藝術空間共辦了十場拍賣。其中,「関西美術競賣」在春秋兩季舉行大拍,到今春為止共五場。另外,我們在去年一月成立了一個旨在培養年輕人的拍賣創業板塊「搜挖會」,直到今年三月共舉行了五場小拍。
王魯湘先生:「搜挖」這兩個字很特別,請問是日文的專用詞,還是你自創的一個詞?
上明先生:這詞也是偶然來的靈感。蝸廬藝術空間是漢語,英語是The Space of Wolu Art,我取每個字的首個字母S, O, W, A,正好形成漢語拼音「搜挖」。
「搜挖」二字的由來:把漢語的兩個動詞組織在一起:「搜」,搜盡奇峰打草稿;「挖」,深挖、深掘。
王魯湘先生:就把漢語的兩個動詞組織在一起:「搜」,搜盡奇峰打草稿;「挖」,深挖、深掘。
上明先生:一個是平面的、四面八方的「搜」,還有一個是立體的、往地下「挖」。中國和日本的交流從隋唐起至今已有一千多年,沉澱得很深,我們要給它挖出來。能為中日文化交流起到橋梁作用,我也非常榮幸。
通過邀請中國專家來到日本,比如中央美院副教授;再加上日本方面,比如研究須磨藏齊白石作品的重要學者西上實先生,聚集這些資深專家並舉辦研討會,以我們的拍品為中心,既剖視日中文化交流,亦探討作品的藝術性。做這些事還是很有意思的!
王魯湘先生:說到「搜」和「挖」,你不僅在近現代板塊進行中日文化的藝術交流,還搜挖到更古的東西,像去年拍的一批宋元書畫,引起中國藏家的高度關注,我的一個朋友就以很高的價格競得其中一幅宋代佛畫。對於這類在古代中國流傳到日本的文物,還有其他潛藏得更深的美術品,你們如何深挖?
上明先生:去年有兩件非常了不起的南宋繪畫,佚名〈雲中釋迦圖〉和(傳)馬麟〈柳堤牧童圖〉。這兩件作品來自一名日本古董商的親屬委託,他們非常信賴関西美術競賣,最終兩件都拍得很好,皆以1.1億日圓成交。
事後我們也在想何以取得這樣的成績?除了作品魅力、市場行情外,很重要的還有作品隱含的文化意義。在當時舉辦的研討會上談「宋元餘韻」,追究的就是深藏在拍品背後的文化交流史,一種內涵的體現。這也是我們有別於其他拍賣公司的特點。
王魯湘先生解說李可染〈千壑爭流、隸書四言聯〉。
王魯湘先生:你也關注現當代藝術,包括從歐美進入日本的一些現當代作品,比如著名後印象派畫家羅特列克、美國抽象畫先鋒波洛克等藝術家,也進入了你們的視野。據了解,這些畫同樣徵集自日本藏家。你怎麼看日本藏家的西畫收藏?
上明先生:近年香港在當代藝術板塊表現非常好,但其實那些貨源大多是從日本過去的。
王魯湘先生:日本在這方面確實也是一個富礦。一百多年來,日本人不斷從歐美往日本搬入西方藝術品,累積了很大的量,夠你搜挖!我們再來談談蝸廬藝術空間另外兩大板塊,據悉這兩年你們累積了10餘本出版品,而空間位置極佳,位處大阪核心地區,又在十字路口上,且是獨棟的十層樓,內有相當多的空間。請問除了拍賣,你怎麼利用這些空間進行展示及美術交流活動?
上明先生:年輕時我有個「搞藝術」的志向,現在偏了一點,是「搞藝術品」的志向!蝸廬作為展示中國藝術品的平台,是屬於古代、近現代、當代中國藝術品的場所。
中國收藏家要尋回國寶是很自然的事,自古以來,文化循環、藝術品遷移的現象,是誰也不能抗拒的潮流,而我們的事業定位就是幫助中國藝術品回流。
至於,作為一間立足日本的拍賣公司,我們能給日本人留下什麼,則是商業的矛盾所在。那麼這個矛盾又該如何解決?一,我們要對日本社會有所貢獻,通過藝術交流,讓他們看到好的中國作品;二,把這些作品經由實體畫冊、數據記錄等不同途徑留傳後世,作為一段「日本曾經擁有」的記憶。
如今隨著中國經濟發展帶來共振效應,最終體現在藝術品拍賣行業,也在價格上給日本人提高了這麼多倍。
李可染〈雨後青山夕陽微〉亦是件相當難得的拍品。
王魯湘先生:這是很好的互惠。當年日本人用100元買中國藝術品,我們覺得這100元換走一張紙,而我們得到很大的經濟支援。現在,我們用10萬、甚至100萬元買回來,乍看是吃虧,其實不然,這種梯度增值的現象在世界歷史發展中,是再正常不過的規律。
上明先生:這是一點,另外從精神角度來講,藏家願意用物質上的金錢換取精神滿足,是非常值得讚美的行為。藝術品不能吃、穿、用,只能欣賞。
王魯湘先生:這就是一種價值認同,是通過雙方不斷交錯、擁有,然後共同提升藝術品的價值認同。
上明先生:對,首先是價值的再發現、再認同,然後是價值回歸。回歸有兩種意義,一是物理上從日本回到中國,還有就是價值的換取,也就是中國文人過去以來在精神上的追求。可以說,中國人又回到了從前如元明清的經濟鼎盛時期,收藏家安居樂業並追求精神享受的階段。
王魯湘先生:那麼你看日本收藏文化,和中國、歐美相比具有什麼特點?相對來說,日本人比較保守,體現在收藏上會呈現什麼現象?我們知道,日本基本就是「盒子文化」社會,他們會製作各式漆盒來收納所有東西,再把盒子陳列起來,一藏可能就是幾代人。當這種特點遇上當今文化、文物、藝術品的大規模轉移遷徙,會發生什麼變化?你們又怎麼進入日本收藏圈,和他們打交道?
上明先生:日本其實有很多古美術商,我們在徵集、進貨時也經常碰到。那麼既然日本這麼富有,為何沒什麼人收藏?主要是因為日本古美術商大多沿襲了傳統美術俱樂部的作法,他們的祖父、曾祖父,也就是四、五代以前,在一百多年前建立了帶有匠人性質的美術俱樂部,奉行封閉型、傳代式的制度。
當所有古美術商都在這個範圍內交換美術品,就形成了一種自給自足的商業模式,大多數商家都能生存得不錯,甚至可以達到富裕的狀態,所以就不斷在圈內循環。
此外,在知識結構方面,日本古美術商首重追求美術品、骨董本身的認識與鑒定,較不關心與產業相關的知識,或者說是美術俱樂部的制度使他們難以接觸到那種知識。
現在他們依然以學徒制培養新人,日本人稱「修業」。舉例來說,京都的美術商若要培養自己的子女成為嚴密的美術商,會安排他們去某間東京美術商進行修業。
反過來,東京美術商也會將子女送至京都或大阪。也正因為日本美術商習慣了這種形式,反而給了我們在日本創造文化事業的機會。這個機會不是過去式,而是將來式。
林風眠特別喜歡畫秋天的景色,雖然他畫的秋天的景色中間不乏燦爛的色彩,比如說火紅的楓樹、金黃的柳樹、蒼翠的松樹、遠遠的藍色的遠山以及遠山上面白白雲朵。但是這樣強烈的色彩也掩蓋不住畫面中間那種無奈的孤獨。
王魯湘先生:這樣內循環的美術俱樂部,代代傳承的結構,其實對日本自身的藝術創新也是很大的制約。現在不少中國當代藝術家活得很好,因為市場相對開放,也有足夠資金支撐他們創新。
上明先生:相較之下,日本當代藝術家處境真的比較可憐,像是井上有一的作品在中國藏家開始買之前幾乎沒有市場可言,具體派創始人吉原治良也是差不多狀況。
日本缺乏推動當代藝術家的畫商,也因此日本收藏家很少去找所謂的日本美術商,加上日本缺乏與之經濟地位相稱的好的拍賣公司,這也是前面提到為何日本藏家都將作品送香港拍。打開日本拍賣市場,也是蝸廬藝術空間的使命之一。
我們定位很清楚:一,背靠中國,沒有中國,就沒有今天的我們;二,立足大阪,經營蝸廬藝術空間;三,面向亞洲,整合21世紀亞洲市場;四,放眼世界,時刻保有全球觀念。再從這些理念推動我們的三大支柱:拍賣會、美術館展覽、出版品。穩步且紮實地慢行,不斷進行中日文化交流,甚至是亞洲文化、乃至世界文化的交流,起到橋梁作用是蝸廬藝術空間的最終目的。
王魯湘先生:希望上明先生在這個大機遇面前,能夠狠狠抓住歷史的喉嚨,繼續深挖日本的本土藝術資源並推向亞洲、推向全球,然後從蝸廬這隻爬行的小小「蝸牛」,變成李可染先生筆下氣宇軒昂的一頭「壯牛」!
上明先生:今年是兩周年,希望蝸廬五周年時還有機會與您再來場對談,相信彼時的我又會有更深的感觸。謝謝王老師百忙之中前來交流!
預展現場
預展
7月28日(星期日)9:00~21:00
7月29日(星期一)9:00~21:00
拍賣
7月30日(星期二)
蝸廬集萃(一) Lot6001-6119 15:30~
蝸廬集萃(二) Lot6120-6272 19:00~
(各專場拍賣時間順延)
地點
大阪SoWAs拍賣中心
〒530-0055 大阪市北区野崎町9-10 SoWAsビ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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